2019年8月27日 星期二

[WoD] 有人在說謊 (5)─完結

※本團的玩家跟GM均無諮商或心理學的背景,跑團內容僅以娛樂為主,與真實狀況不符請多包涵


  或許是腎上腺素的分泌,林春黛的大腦飛速運轉著,看起來小胡眼中毫無笑意,而且眉宇也完全不是在笑的表情,手一直放在身側的包包中 不知道正在握著「什麼」。此刻她正好擋在櫃檯的出入口。

  林春黛飛快掃了櫃檯的擺設一眼。

  「小胡,你來得正好。」林春黛笑了笑。

  下一秒,林春黛抄起檯燈往小胡的手砸過去,這一下來得猝不及防,林春黛趁機抓起手機跟包包就推開小胡,逃出櫃台,衝出了診所的大門。

  林春黛一路往外奔逃,在路上卻沒看到計程車,但很幸運地竟一路順暢地跑到停車場,但正要拿出車鑰匙時,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,伴隨著電流的滋滋聲……

  是小胡,她拿著電擊棒直接攻擊林春黛的腰間,電流流竄全身讓林春黛不斷抽搐。

  但林春黛還是設法躲開小胡下一步的攻擊,並且用手機撥110。手機撥通後,林春黛立刻按下了擴音鍵。

  「有人攻擊我,地點在……」

  「閉嘴!賤人!」小胡尖叫,發瘋似地撲向林春黛,想要用電擊棒制伏她。

  眼看著電擊棒就要命中,忽然傳來兩聲槍響,小胡手中的電擊棒瞬間飛了出去。

  「啊!」 小胡痛得倒地打滾,林春黛則看見吳楓墨從停車場外舉著槍衝了過來。

  「你沒事吧?」吳楓墨一邊皺眉又困惑地看著小胡跟林春黛,一邊問。

  「……還好。」林春黛揉了揉腰部,搖搖頭說:「你們得檢查一下她剛才在跟誰講電話,我總覺得小胡不知為何,大概跟這件事有關……」

  「好。」 看小胡已經痛得暈了過去,吳楓墨開始打電話叫救護車。然後又對林春黛說道:「我原本是想來再問問那兩人的事情,順便跟你說我安排好了,你明天就能去看方恩傑,誰知道剛到附近就聽見停車場這邊傳來奇怪的聲音。」

  「你可能救了我一命。」林春黛苦笑著:「對了,資料我整理好了,應該還放在櫃檯那邊,你想問的話,我想我們還是先回診所……我現在真的很需要稍微坐一下。」

  「好。等下救護車就來了,先把這女人送去醫院吧。」 吳楓墨回答:「你一個人先回去可以嗎?我確認她上了救護車馬上過去。」

  「那我還是在這裡等吧。」林春黛這麼說之後就打開車門,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外面。

  片刻後救護車抵達,把小胡載去醫院,林春黛則和吳楓墨一起回到診所。

  「我的同仁等下也會過來,今天值班的傢伙剛好不在位置上,不然早該到了。可能要麻煩你再解釋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了。」

  林春黛點點頭,檢查了一下監視錄影機檔案的狀況,然後去拿資料給吳楓墨:「我在整理資料的時候,發現裡面多了一些我沒有寫的敘述,而且特別強調方先生暴力傾向的部分,我問了小胡這件事,她沒有承認,但顯然是在說謊……後來她就用電擊器攻擊我。」

  「這到底是……?」 吳楓墨一臉困惑不解:「妳有想到她這麼做可能的原因嗎?」

  「坦白說,我真的想不到。」林春黛搖搖頭:「不過在我問她之前,她在跟人講電話,說什麼『等下會去看他,應該能過關』之類的。」

   「我剛才把診所監視錄影機的檔案複製了,如果警方需要的話也可以給你們一份。」林春黛疲倦地坐到椅子上後苦笑著:「其他的可能要靠你們警方詢問了,顯然我這個諮商師連助理的心理狀況都沒看出來。」

  「……妳今天先好好休息吧。」 吳楓墨嘆了口氣:「我會跟同仁說一下,待會筆錄快一點結束。」

  林春黛點點頭:「我打個電話。」

  做完筆錄,好不容易去爸媽家接了女兒回到家後,林春黛立刻累得倒在床上。雖然感覺代辦事項要堆積如山了,而且助理也要重新徵……但此刻的疲憊還是讓林春黛決定明天再說。


  到了隔天早上。

  吳楓墨跟員警去接林春黛去見方恩傑。但才一上車,吳楓墨就面色凝重地開口。

  「那個,林醫師。林明堂昨天晚上說想請妳去醫院見一面,但沒說原因。妳怎麼看?」 吳警官為難地說道。

  「如果警方同意的話,我很樂意跟他見面……這符合你們的規定嗎?」

  「我想,應該可以通融一下。」 吳楓墨說:「我也希望能盡快釐清案情。」

  「說到釐清……小胡有說什麼嗎?」

  「她什麼都不願意說。」 吳楓墨一臉頭痛:「昨天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,讓人查她的手機,她昨天下午通話的對象是她的表哥,是個混黑道的流氓,她用來攻擊妳的電擊棒是改造過的,好像就是她表哥提供的,我們現在正在派人找她表哥出來……不過目前還沒進展。」

「天啊。」林春黛搖了搖頭:「她昨天攻擊我的樣子,就像是跟我有私怨一樣,但我不記得我跟她有任何恩怨啊。」

  「這部分我們還在調查。我的同事現在已經在徹查她的人際關係。」 吳警官嘆了口氣,然後說:「我先載妳去醫院跟林先生見面吧。」

  「好。」感到有些疲憊,林春黛決定不再說話。


  來到醫院後,吳警官帶林春黛來到林明堂的病房前,並讓她一個人進去。大概也是擔心林明堂的精神狀況,不想太多人進去打擾他。

  走進病房後,林春黛看見林明堂坐在病床上,身上滿是傷痕。 但看上去精神還不錯。

  「醫師,你來啦?」林明堂轉頭看向林春黛輕輕微笑,他的神情比起以往,不知為何顯得平靜且自信許多,彷彿換了個人一樣。

  「林先生,你狀況還好嗎?」林春黛對他點點頭。

  「沒事的。」 林明堂看了看身上的包紮。他用很輕很輕的聲音低語著:「恩傑不可能真的殺我。他承受不起『失去我』這件事。」

  林春黛注意到,林明堂看上去整個精神狀況和神色都不一樣了。過去談話時他會有些焦慮的小動作也都沒了,甚至當他說出方恩傑不可能承受得起失去他時,嘴角還洋溢著得意的微笑。

  「……那麼你呢?」林春黛看著林明堂問道。

  「醫師,我請你來是希望能和你商量一些事情。」林明堂繼續維持著放輕的語調:「小胡的事情被你發現,實在是個意外……警官還跟我說你被她襲擊了,她應該只是著急了而已,這點我很抱歉。」

  「所以你跟小胡認識嗎?」林春黛微微皺了皺眉:「……你說要商量?」

  「她是我的……女朋友。或者說我打算在恩傑之後交往的人。」林明堂說:「恩傑很優秀,而且對我極度依賴,這點我很滿意。只是我本來就沒法跟同一個人交往太久,會膩。本來打算靠著這個事件讓他賠償我一筆巨款,剛好能買間公寓和小胡一起住。」

  「可惜最後還是敗露了,所以我想問問醫師。如果還來得及的話,你能替我們說服警方,讓他們相信恩傑就是有暴力傾向,讓事情能順利一點嗎?」林明堂露出了笑容,帶著商量的語氣說道:「診療費的部分,我們可以商量給多一點喔?」

  看到林明堂迥然不同的表現,林春黛這才意識到,林明堂這個人之前在診療時表現出來的面向完全是他所「表演」出的另一種人格。雖然不能確定這是人格違常或是精神疾病,但從他的話語內容和語氣來看,現在的他,或許才是真的他。

  「……能讓我稍微思考一下嗎?」林春黛揉了揉眉間,嘆了口氣:「我需要去買杯咖啡。」

  「醫師你去和警察說話前最好先思考一下。」林明堂繼續說道:「恩傑對我的依賴性是超越你想像的。我花了很長的時間從身體和精神上完全地支配他。所以我很清楚該怎麼激怒他,如何逼迫他到失控,甚至引導他出手打我,接著繼續利用他的罪惡感來壓榨他……就算真的把我送進監獄了,也無妨,我出獄後他還是會無法拒絕我。不如讓他就這樣付一筆分手費,我們從此兩清,對他才是真的好事喔?」

  林明堂開始自說自話,那自私自利的嘴臉中,滿滿的篤信,讓人簡直無法相信,這人跟之前在診療間瑟縮發抖的,是同一個人。


  林春黛走出房間,走到販賣機的路上走得很慢,投錢買了咖啡,然後嘆了口氣。

  她拿出手機,並把手機開到錄音模式。這麼做不能做為任何刑事上的證據,這點林春黛當然是知道的。不過,或許這能成為受害者的清醒藥。

  回到房間,林春黛坐下來後打開咖啡喝了一口,沉默了好一陣子後才開口。

  「我沒有去跟警察說話。」林春黛看著林明堂的眼睛說:「我只是個諮商師,我的工作就是讓我的患者能夠最大程度地改善心理健康,這也是我唯一關心的事。」

  林春黛頓了頓:「所以林先生,你想用費用來買通我是沒有用的,我只想知道,怎麼樣對你們兩人來說才是最好的做法。」

  「我們都希望對恩傑好,畢竟我也跟恩傑有過一段很愉快的時光。」林明堂說:「只是如果沒拿到我想要的,我只會繼續纏著他。希望醫師你真的能懂怎麼樣對他才是最好的。」

  他頓了頓後繼續說道:「他看起來很堅強,但其實內心相當脆弱。一旦擊潰過一次後,他就會變得軟弱又可愛。我實在很享受……欺負他的過程,可惜久了還是會膩。」

  「所以……你在之前諮商時表現出的樣子,只是一個偽裝出來的樣貌嗎?」林春黛看著他說:「公投也只是一個……藉口?」

  「嗯,畢竟那個時候我要盡量讓恩傑維持他施暴者的形象嘛。」林明堂想了想後又搖搖頭:「恩傑其實是真的很在乎公投的事情,他只是很愛逞強罷了。所以拿這點刺激他效果特別好,特別是在床上一邊虐待他的身體,一邊用言語刺激他……事後再跟他道歉,告訴他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。這會使他陷入錯亂,他的個性太好強了,如果跟我計較又顯得他真的很在乎那次失敗,但他心裡又無法承受這樣的傷害。」

  「……其實我在諮商的時候,就很納悶為什麼你們講的話會天差地遠。」林春黛嘆了口氣:「那你的傷呢?看起來不太像自己弄的。」

  「這也很簡單啊,就偶爾說我想換換口味就好。」林明堂看了看自己的手腕,笑得嫵媚。 「這種小事,要讓他對我言聽計從太容易了。」

  「……你顯然很善於此道。」林春黛看著他:「你說你希望讓方先生賠償你一筆鉅款,如果沒辦法達到的話,你會繼續糾纏他?我認為,就算沒有這筆鉅款,你也有這樣的能力,一樣可以跟小胡愉快地生活,不是嗎?」

  「醫師你說的是沒錯啦。」 林明堂縮著身子,雙手捧著臉頰,露出有些靦腆的笑容:「可是,人家就是想要更多錢啊?」

  「還有,正確來說不是我不糾纏他啦。畢竟肯定是他會想來糾纏我。應該說我會從他身邊消失,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忘記我,這是我能給他最好的禮物了。」

  林春黛嘆了口氣:「我會去跟警方談談。」 說完不再多說,走出房間。


  「怎麼樣?」 看見林春黛出來後,吳警官立刻迎上。

  「我犯了個大錯。」林春黛劈頭就搖了搖頭,然後把手機從包包裡拿出來,保存錄音檔:「我需要跟方先生談談。」

  「好。」 吳警官沒有多問,看到林春黛的樣子只是點點頭。 「現在立刻去嗎?」

  「可以的話。」林春黛點點頭:「我會在路上跟你解釋。」


  驅車途中,林春黛才將這所有的事情大致跟吳楓墨解釋。

  「……」 吳警官聽完後眉頭深鎖:「這也,太誇張了吧?你相信他說的嗎?」

  「他的說法能夠解釋種種不合理的情形,包括他們兩人在跟我諮商的時候,一直互相矛盾這點。」

  「總之我先載你去方先生那邊,我會要醫院的人把林明堂看好。」 吳警官嘆了口氣:「對我來說至少很多事情釐清了,但你還有工作得收尾對吧,醫師?」

  「我很擔心方先生對整件事的接受程度。」林春黛嘆了一大口氣。

  「這只能看他自己了。」 吳警官載著你來到了看守所,並很快安排了你與他的會面。


  在看守所狹小的房間裡,方恩傑看上去相當憔悴,只是默默坐著,一言不發。林春黛嘆了口氣後坐了下來。

  「……方先生。」林春黛看著他:「我想先跟你道歉,在諮商的時候,我沒有完全相信你的說法。」

  「發生什麼事情了?」 方恩傑抬起頭,頂著濃厚的黑眼圈,用沙啞的聲音問道。

  「我剛才見過林先生,他『終於』跟我說了真話。」看著方恩傑,林春黛沉著地說:「我希望能讓你知道真相,並且幫助你。」

  「您的意思是?」方恩傑皺起了眉頭:「等等,您見到明堂了?他跟你說了甚麼?他、他還好嗎?」

  在林春黛提到林明堂時,方恩傑的精神明顯振作了些,但只讓林春黛在內心又嘆了一口氣。

  「他沒事。」林春黛繼續看著方恩傑:「方先生,我知道你很掛念他……在我繼續說下去之前,你能否跟我聊聊,你現在情緒上怎麼樣,之後有什麼打算?」

  「……我已經請好律師了,他們說明堂如果沒受重傷,再和他好好溝通應該頂多就給一些賠償金就好。」方恩傑低頭說:「但我並不在意,我現在只想見到他……」

  「方先生。」林春黛沉默片刻後,盡可能用最溫和的語氣說:「我想我接下來要講的話,一定會對你造成情緒上的打擊,但那就是剛才林先生對我說的話……他對你的想法。」

  「……?」 方恩傑困惑地看著林春黛好一會後才點點頭:「請說吧,醫師。」

  「林先生他……相當清楚你對他的依賴。」林春黛一字一句慢慢地說:「在我們諮商的時候,他正是運用你對他的依賴,以及他對你的掌控,讓我看不出真相。當時我一直以為,是林先生較為依賴你,現在我才知道是反過來。」

  隨著林春黛一邊說著,她也感覺到方恩傑進入一種無法置信的狀態,相當懷疑林春黛的話。

  「……我知道你很難相信,但根據林先生的說法,你們近期之所以會產生這麼多衝突,是他一手造成的,他的目的……是希望你能付他一筆高額的賠償費,好讓他跟新對象在一起。」林春黛頓了片刻:「就我目前觀察到的情況,我相信他的說法。」

  「……」 方恩傑陷入很長的沉默,然後才用相當低沉而沙啞,彷彿從谷底傳來的聲音說道:「我要聽他親口說,我不相信。」

  「我的確有錄音。」林春黛點了點頭,將手機拿出來,想了想後先email一份給自己:「但方先生,我希望你聽完之後,我們繼續溝通,你有什麼想法都跟我說。你可以答應我這件事嗎?」

  「……」 方恩傑看著手機,陷入沉默。最後才僵硬的點點頭。

  林春黛點了點頭:「如果要停下的話跟我說。」

  林春黛按下手機上的播放鍵。出乎意料地,方恩傑相當安靜地聽著播放出的錄音。一直到播放結束後他還是不發一語。只是當錄音結束後,他全身一垮,整個人垂下頭,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椅子上。顯然,他是陷入了封閉狀態。

  林春黛靜靜地收起手機,然後搬椅子坐到方恩傑旁邊,一手放在他的肩上微微施力。

  「我知道他對你來說有多重要,還有你會感受到的打擊……你難以接受、心灰意冷,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狀況。我沒辦法要求你振作起來,但是,我想請你跟我談談,跟我聊聊。我不是你親近的朋友,我也知道你不習慣對人掏心掏肺。」林春黛頓了頓:「但是這次……我想請你信任我,因為在我跟你們相處的這段期間,我可以感受到你對他的重視,我想要盡我所能地幫助你。所以,即使是你覺得不堪或凌亂的想法也沒關係,我等你開口。」

  「我……我該怎麼辦?」 又過了一小段沉默,方恩傑才緩緩開口,他的聲音聽得出有著明顯的徬徨與無措:「我知道這樣不對,但、但我真的不能沒有他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,假如他又來找我,我很確定我無法拒絕他……」

  「……你不需要立刻勉強自己割捨對他的感情。」林春黛看著方恩傑的眼睛說:「但我想你也已經知道了,他現在對你……沒有真感情。就實際面而言,我建議你先搬家,讓他沒辦法去找你。再來……雖然我知道這一定很痛苦,但你要告訴自己,跟林先生繼續下去,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,即使能得到一時的滿足,之後也只會更難受。」

  林春黛拍了拍他的手背,但語氣嚴肅:「你必須徹底斷絕跟他的聯繫,並且在這段期間,尋求你所有能夠得到的情感支援。」

  「……我不知道,我能不能做到。」方恩傑將雙眼埋進手中:「我已經太習慣有他的存在,他看過我所有最真實的面貌,也知道我最不堪的樣子……理智上我知道我不該繼續跟這個人有聯繫,可是他就好像毒品一樣,我光是想到可能失去他就會呼吸困難。」

  「醫師,如、如果我不在乎呢?如果我不在乎他是怎麼想的,只要他能繼續待在我身邊?」

  「他不會待在你身邊。」林春黛抓住他的肩膀說:「他自己也說了,他沒有辦法跟一個人長久……跟你對伴侶的期望不同。」

  林春黛嘆了口氣,語氣一轉:「方先生,你知道嗎?其實我的弟弟也是同志……因為這樣,我很清楚現在在台灣,你們要敞開心房,找到一個對象,是多麼困難,也是多麼珍貴的事情。但我想,不管花多久時間,你也應該將自己付出去的感情收回來,唯有這樣,你才能夠認識下一個值得的人。」

  方恩傑又沉默了很久,接著他緩緩抬起頭。對著林春黛露出一抹勉強的微笑。雖然笑容很僵硬且勉強,但林春黛卻能看得出他眼中的絕望,還有那種封閉的態度減輕了許多。

  「醫師,我想你是對的。」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:「雖然很困難,但我會努力的。你說的對,我不該繼續這樣沉淪下去……那只是自欺欺人。」

  林春黛露出欣慰的微笑:「你絕對不必,也不應該一個人承受這一切,我相信你的朋友一定也會幫助你,就算你不願意跟他們說……也隨時歡迎你跟我聊聊,畢竟我都已經知道了。」

  「……好的,謝謝你。」 方恩傑臉上的笑意又自然了一些:「等把這些事情處理好後,我想或許我會再去拜訪您──真的,很謝謝您。」

  之後,會面的時間也到了。當吳警官來帶林春黛離開,與恩傑道別時,她能看見他臉上的神色柔和了許多。他當然還是不可能就這樣放下林明堂,但至少,他已經開始學著放下了……


  之後,林春黛的諮商生涯恢復了平穩。雖然還是有各式各樣的患者,但也沒有像那兩人那麼棘手的。唯一困擾的是助理沒了,林春黛只能自己整理資料跟雜務。

  她從吳警官那裡聽到,林明堂與恩傑達成了和解,畢竟恩傑還是有動手毆打對方的事實。加上恩傑也不願意爭執,林明堂還是獲得了一小筆錢,然後搬離了台北。而小胡則被逮捕,她堅稱襲擊你都是她自己的意思,與明堂無關。

  至於吳警官的治療則順利結束了,恩傑則似乎辭職了他原本的工作,據說是他與明堂的事情在職場上鬧開了。

  之後,林春黛終於擬好徵人條件,開始尋找下一任助手。意外地在應徵的履歷表中,看見了方恩傑寄來的履歷……


---End



為什麼對方先生機智+共感只有兩次超過2,可是對林先生都5566呢。(但林先生抗機智+共感所以無效)

覺得方先生表面堅強內心脆弱,在床上被綁起來玩very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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